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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生虫(汇学科幻作品展播24)
发布时间:2021-03-05 14:40:20   发布人:匿名   信息来源:暂无   点击次数:1,161

一、前传

“我们将改变世界!”头发花白,年过七旬的导师此时像小孩似的手舞足蹈,凌晨在这残破的实验楼里,仅有我们的窗口还亮着灯。

“赶快,赶快撰好论文稿,否则…”我知道,导师无疑害怕别人远超一步与我们发表这个伟大发现。室友也毫不含糊,麻利地展开液晶板,开始编辑文档。最终,最终!在经费紧缺下,我们费尽周折找到了一些冥王星上采集的岩石样本,竟发现了这个白矮星上存在甚至正存在生命的证据,越过尘土般的白色地壳,在其中发现了水汽及活体脱氧核糖酸!当今的科学院似乎早就对在太阳系范围内找到地外生命不抱希望了,据说都懒得研究了,甚至都有将岩石样本送进博物馆展览的想法。但是,我们,只有我们,成功了!

 

二、后传

导师去世后的第七年,自从政府发表了这一振奋人心的消息后这就再没有进展了,加上多年不断的自然灾害,像是被自然报复似的,掀开了我们这一渺小星球仅存的保护壁障,早已不能说是灰沉了,而是黄霾——尽管已经意识到了问题并且已经开始大规模造林了,沙尘暴依然是连年累月的,漫天的黄沙被卷在雾与霾间,就是白日,也难在十米开外见到人。

别国早将这成果抛在脑后,恨不得多长出手脚来治理内患。只有我们的中科院,在舆论的压力与社会的嗤笑中,每天没日没夜的研究,说真的,有几次我真的想放弃了,连父母都呵斥我不务正业,早该去征工好多挣点通币,顾顾家。

但是我不能。近十年与同窗的艰辛汗水,又怎能在此刻功亏一篑!我懊悔自己不曾后悔,不曾后退,看着怯弱的自己,活该被笑话。

那天我还是照常早到,例行宇宙背景辐射的整体波动的观测,双眼惺忪。我起身泡茶,拿起热水壶。

就在一刻,机器发出滋滋声响,曾近十年来不曾变过的曲线,顷刻间躁动起来。我简直要断气了,死盯着荧幕。

在几十秒的“调频”后,它变得规则了起来。

我四下呼喊,猛然间想起我要比同事们来得早的多,我静静地看着荧幕,脊背一凉。

四短,一短,一短一长两短,一短一长两短,三长。

“HELLO”

我猛地一惊,恶作剧?谁能在这机器上恶作剧?谁有闲工夫恶作剧?不是恶作剧?那是什么,到底是什么?近乎抓狂。

还没停止。

“CHU CI JIAN MIAN WO SHI LIN JU”

初次见面,我是邻居。邻居?什么邻居?忽地想起那早已被遗忘的伟大。顾不得激动,顾不得恐惧,不管要不要批准文案,我轻车熟路的开机,眼前是庞大的操作系统组合。“开始启用”机械的女声传来,外面立起矗直的天线,我开始发问。

你在哪里?

“白矮星。”

是冥王星

你们住在地底?科技文明水平如何?

“不好意思,这边暂不能回答。”

好奇。

那有什么我们能知道的吗?

“我们知道只有您了解真相,希望您能够保密,最大限度的封锁消息,如果被你们所谓的“政府”所知晓,可能对我们会造成困扰。当然,请你慎重考虑,后果自负。”

强大的文明需要被我庇护?不可想象。迫于想了解更多,我便答应下来。

……

“作为条件,我们会为人类提供一个与我们交流的契机,我们会尽可能的回答任何避免重工业及军用科技领域的问题或是满足人类的一个我们商讨后认为可行的要求,就在一个月后,作为人类的代表,做出你们的决定。”

是的,就是这样结束了,与地外生命的第一次对话如此的简短、上不了台面。

那条曲线再次趋于平静。我跌落下来,瘫坐在地上,冷汗浸湿了衣服,大脑一片空白。

就这样呆坐了半个小时,却好似几秒。三位昔日的同窗,我的伙伴还有一位刚刚入职的小实习生助理,诧异我为什么这样,还调侃我是不是在研究地板。我猛地直起身子,他们被吓了一跳,我板着脸跟他们了阐述事情的经过,然后他们便弯下腰开始笑个不停,夸我越来越会调节气氛了。直到我不得不调监控他们才一脸震惊地接受了事实。很快他们就比我还神色凝重了,背负着人类这一种族的命运,更像是一艘在狂风暴雨的海上束缚的一叶帆。

我立马删除了这段监控,再次告诫不可外传。小助理更是面色苍白,两腿发颤,一溜烟跑开了。

我们该何去何从?

“我们要问他们什么?问什么时候来访帮助我们?怎么造时间机器?”

太俗套了,我们的观点被自己一个一个反驳。

研究继续着,却没有人能够总结最为精华的问题,我们没有依靠,一个莫名其妙的重任要我们来抗。我们是如鸿毛般无力的,唯一所能够奉献也就到此为止了。

绝望中,我蜷缩在暗黄的出租屋里,那里还有老旧的有线电视,唯有看看老电影,才能舒缓我近乎崩溃的心灵。我翻箱倒柜,取出一个硬盘,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是《流浪地球》。19年的电影了,几十年的岁月使它充满年代感。我以在现实中被残酷磨平棱角,却还是在电影结尾泪目。

我刹那间意识到了什么。是那位刘培强说的,人类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我激动不已。

这样安稳地过去了近二十多天,将近要到约定的时日了,忽然有一天,一个同窗没有来上班。

或许是病了吧,我这样想。忽然间其中一个脸色煞白,缓缓读出一段实事新闻。“(那个没来的同窗的名字)因反人类罪,欺瞒重大研究成果罪被判处死刑,采用原始的注射方式进行,预计一个月后…”我们都流下硕大的汗珠,为什么?

几天后我的同窗告诉我说,我那天的监控没有格式化,被那个助理恢复拷贝走卖给联合政府了,听说还被赏了一大笔钱,享大福去了。联合政府已经准备了对应政策和祈求的“要求”,他们想要的是保持永久的独裁的“诀窍”。我们正是威胁,一个都逃不掉!

所谓因金钱的诱惑失去抵抗力,不过只是借口罢了。人,终究是财富的寄生虫。

还有两天,只有两天。我们剩下的三人只好留在科研院过夜。

次日,我朦胧地睁开眼,就见门外黑压压一片,夸张的规模,浩荡的声势,属实令人胆战心惊。大事不妙了。紧接着其他二位也醒了过来,面色阴沉。

正午的阳光甚是刺眼,部队列队,门外开始喊话。

“知道你们这几个人在里面!联合政府说了,若是供出你们的通讯交流方式、仪器与你们的目的,我们能最大限度地缓刑,甚至为你们加冕;若是死守不出,与地外生命联盟,我们将采取强硬措施!给你们半天时间,好好斟酌!“

我苦笑了一下。我们是罪人?我们是罪人。

我看向我十多年的同窗,摇了摇头,长叹一声。朝闻道,夕死可矣。

呵,他们终究是独权的欲望战胜了对人类的信任,不过只是为了满足自己近乎变态的占有欲罢了,何尝不是权力与官职的寄生虫呐。

黄昏十分,黄沙将尽,斜阳欲颓。白昼的湛蓝与夕日的澄黄将天空洇染,美到窒息。

外面的军人们捋着大胡茬,早已不耐烦了。“这几个死读书的还真他娘的倔!“我听到外头粗犷的声音传来。

我知道时间不多了。

就在这时,宇宙背景辐射——那条曲线又开始久违一年地抖动起来。

“开始启用“ 我面无表情,硕大的天线缓缓升起。远方的部队开始突进,我的“战友”前去大门,“妄想”以绵薄之力阻挠他们,为我争取时间。临走,他们留下的只是叹息和苦笑。

“你的决定是?“

大门被逐一击破,他们被一群人推到在地。

人类存在的意义是什么?能知道真理,我已然无憾。

他们死死拽着所能拽到的所有裤脚。

“哦,是这样。”

他们被粗暴地踹开,双眼渐渐发直。

“只是一种被你们称之为基因的寄生虫想苟活罢了。”

两声清脆的枪响,世界又重归寂静。(又重归寂静?)

 

三、尾声

后来,我被抬走了,似乎是一个非常阴冷的牢房,外面的世界与我无关,也许我也将像前人般慷慨赴死?

不知是几周后了,给我供应食物的狱警今天没有来。

轰。我听到巨响,黑眼罩被吹开,整个天花板被掀起,只剩残垣断壁。外面还是灰暗雾黄的天空,但少了烟火气,多了几处缕缕的硝烟,街上没有一个行人,似乎是有过一场恶战。

人类的真理终被揭露,早就没有哲学家了。我抬起眼,看到一个人,正激动想开口询问,那“人”却开口:

“长官,最后一个人类。”

 

【专家点评】

全文脉络清晰,节奏明快,语言流畅且风格独特。文章故事情节比较完整,内容新颖,过渡自然,趣味盎然。标题“寄生虫”给读者留下了一定的遐想空间,能够在故事情节中体悟其含义。本文科幻性很强,能够吸引读者的眼球,引发读者的想象。

撰稿:初二(13)班 张袁杰

发布:许贞 

责编:史莉莉

监制:曾宪一